“哎!老總真不是人!這么晚還讓人加班,幸虧我?guī)Я送聿停?”正在大聲抱怨的他卻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身邊的同事陡然戰(zhàn)栗了一下。這時,十二點的鐘聲悄然響起?!皩α耍∧愕耐聿湍??要不要我分你一半?”他問著身邊一直默不出聲的同事?!拔业耐聿汀驮谖疑磉呇健薄笆裁??你……藹—”一聲尖叫響徹夜空。
“哎呀!老媽你干什么呀! ”我使勁掙脫老媽的“魔手”,“最近夜里不太安寧,聽說又有人失蹤了!好象還是你們公司的呢!所以我到教堂給你求了個護身符?!崩蠇屢贿呎f著一邊將耶酥像掛在了我脖子上。“那是巧合了!別迷信了! ”我無力地翻了翻白眼,“好了!這就行了,不許把它拿下來,否則我跟你斷絕母子關(guān)系! ”我只好將它藏進衣內(nèi),聊以自慰的想沒人看見就好。
“哎!聽說了嗎?又有一個人失蹤了呢! ”“哈哈!該不會是鬼怪作怪吧! ”“有可能哦……哈哈哈! ”無聊!我撇撇嘴,這幫人一天到晚傳閑話,就不嫌無聊嗎?
“呵——”我伸了一下懶腰,總算做完了。抬頭看看墻上的表,呀!十一點四十五分了,收拾收拾東西,該回家了。突然,一陣惡寒從我的脊梁骨爬起,腦門冷汗津津的。我緩緩轉(zhuǎn)過頭,“原來是你呀!志均!怎么默不出聲的,嚇?biāo)牢伊耍?”我笑罵道。“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?!敝揪梦覜]聽過的平板的聲音說著,看著志均那泛著幽藍(lán)的眼睛,不知道為什么我的體內(nèi)升起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。心里有點奇怪,志均和我不太熟,兩個人平時也只是點頭之交,怎么今天……“你走不走?”志均仿佛有點著急的看了一下墻上的鐘。我晃了晃頭,甩掉那些奇怪的想法,站起身:“走吧! ”
路燈昏黃昏黃的,四周一片寂靜,黑暗在遠(yuǎn)處張開了大口,意圖要吞噬一切似的。我舔了舔有點干澀的嘴唇,想緩解一下這莫名怪異的氣氛?!澳莻€……你不要在意今天公司那些人的話,他們只會瞎傳閑話,就算你是跟他最后走的又怎樣,發(fā)生那種事誰也說不準(zhǔn)嘛! ”我頓了頓,看了他沒反應(yīng)的臉一眼,又開始找話題,“那個……”這時我手機的定點報時響了,“都十二點了呢!哦對了!你吃過晚餐沒?”“我的晚餐——就在我身邊呀——”“什么?你……”我猛的轉(zhuǎn)過頭,看見他的眼眸陡然藍(lán)光大盛,一只蒼白干枯的手向我伸了過來,全身一片冰涼,動也動不了,張大的嘴也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,看著那只枯槁的手伸到我的胸前,我已經(jīng)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,我要死了嗎?原來真的有鬼,原來真的……我的眼前逐漸黑暗,快要失去知覺了?!疤@—”一聲尖厲的嚎叫讓快要昏眩的我陡然醒了過來,低頭一看,胸前的耶酥像已化為灰燼,“志均”捧著一只發(fā)黑的胳膊尖叫。我連忙爬起來,慌不擇路的奔向黑暗。
身后,“呼呼”的聲音漸漸的近了,我的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一樣,黑暗中只剩我一個人在奔跑,身后的喘息聲像打鼓一樣打擊在我的心臟上。突然,從水溝中鉆出了什么一把擒住我的腳腕,我驚竦的看見已失蹤的同事紛紛爬出地面拉住我,不!那已經(jīng)不是人了!他們的眼睛,鼻子,心臟和皮膚已經(jīng)不見了,內(nèi)臟上到處布滿了咬噬的痕印,污水從身上各個地方流出來,一陣陣的惡臭傳來。我捂住快要嘔吐的嘴,掙脫掉他們的手,向巷子的另一頭跑去。身后,劇烈的喘息聲、骨頭運動的聲音,還有污水滴落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令人分外的恐懼。
我睜大驚恐的眸子尋找生存的希望,光!遠(yuǎn)處,一點光亮給了我希望,我奔過去,死命的拍著那戶人家的門,夜,仿佛死了一樣,已經(jīng)從世界上消失了,無人回應(yīng)我。那陣雜亂的腳步聲又從我身后響起,我撲向另一處,使勁拍打著:“開門哪!開門??!救命!救命! ”我敲了一戶又一戶,天哪!這世界怎么了?為什么沒人回應(yīng)我?天——救命![原文章轉(zhuǎn)自 "恐怖故事屋" http://gui.bbttnnx.net
腳步聲近了,近得我已經(jīng)能聽見“志均”的呼吸聲,聽見其他同事磨牙時的“桀桀”怪笑,我能感覺到他呼吸的冷氣吹在我的頸背上,濡濕的感覺從脖子上蔓延開來……
“藹—”我從地上猛的翻身坐起,深吸一口氣,抬頭望天,一輪明月掛在夜空。我喘著氣,摸了一把汗。剛才……只是幻覺吧?不知怎么了,居然在地上睡著了!我罵了自己一聲神經(jīng)病,快步走回了家。
“媽!我回來了! ”“兒子呀!洗澡水放好了! ”“知道了! ”
“呼!我恣意的享受著熱水的洗禮,這種濕濕粘粘的感覺,真舒服……濕濕粘粘?我驚訝的睜開眼睛,血!滿池的血,不停地從我胸口涌出,鋪天蓋地起來,燈也昏暗了,在我頭上搖啊搖的,發(fā)出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的聲音,四周一下子顯得空曠起來,又響起了那令人恐懼的腳步聲,“藹—”我一聲尖叫,四周又明亮了,腦門上冷汗淋漓,門外傳來老媽的叫聲,“沒事! ”我連忙從微涼的水中站起,走到鏡子旁拿起毛巾,是我的錯覺嗎?我看見我的眼睛里發(fā)出一種幽藍(lán)的光芒,慢慢地,流出血來,剛開始只是一絲絲的往外流,最后變成一股股的往外洶涌而出,眼前一陣血紅。“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?”“志均”那平板的聲音又響了起來……
早上,我臉色蒼白的從樓上下來,老媽招呼我吃早飯,無意中瞄了一眼我的胸膛,“呀!你的胸口怎么有個黑色的手印?還有,你的護身符哪去了?”老媽兇狠的瞪著我問,我低頭摸了摸胸前的黑色印記,喃喃的說:“沒……沒事。”“你……怎么了?從昨天就不對勁了! ”我揮開老媽伸過來的手,轉(zhuǎn)身欲離去?!暗鹊龋揖椭滥銜炎o身符弄掉,這給你! ”我顫抖著看著老媽手上的耶酥像,驚恐莫名?!霸趺戳??”老媽奇怪的問我,我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碰觸了一下,頓時一種灼燒感從指間蔓延開來,我猛的退后一步,轉(zhuǎn)身跑了出去。身后,老媽的眼睛中藍(lán)光一閃,“我的孩子呀!去發(fā)展我們的同伴吧! ”手輕輕一握,耶酥像頓時化為灰燼。
“璇燁,聽說了嗎?昨天又有人失蹤了,好象是企劃部的志均……”我默不出聲的做著手中的事?!罢鏌o趣! ”同事轉(zhuǎn)身離去,“哎!不過聽說他和志均一起走的呢! ”“是呀!他……”遠(yuǎn)處幾個同事在議論紛紛,我完全沒有任何感覺,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會變成這樣,仿佛人類的感情已經(jīng)消失了一樣。
十一點的鐘聲響起,我猛的抬起頭,望著遠(yuǎn)處還在忙碌的同事,從喉嚨深處升起一種欲望,同事的一舉一動,都仿佛在向我發(fā)出血的邀請,我走向他,用著連我也沒想到的平板的聲音說話,那是那個時候“志均”的聲音,“要不要和我一起走?”
……“呀!十二點了!你晚餐吃了沒?……”“桀桀,我的晚餐——就在我身邊呀——”“藹—”……
夜半十二點的晚餐,你吃過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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