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門慶從沒辦過結(jié)婚手續(xù),卻擁有兩個未婚老婆。
這是法律不允許的。
其中一個必須轉(zhuǎn)正。
在他的兩個家中,從良女李師師和小寡婦潘金蓮正激烈地爭取自己的合法身份。
李師師是音樂學院畢業(yè)的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身材和氣質(zhì)也是一流,尤其是唱卡拉OK的時候,簡直比原唱更像原唱。
西門慶出門參加活動經(jīng)常帶著她。
你準備什么時候跟我結(jié)婚?李師師認真地問。
西門慶笑,急什么?你已是第249次問這個問題了。能不能換個新鮮的?
李師師說,你結(jié)婚的時候,新娘是不是我?新鮮吧。說完笑了,很嫵媚。
西門慶搖頭,不新鮮,結(jié)婚不過是形式而已,你為什么這么在乎?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?
李師師說,我總感覺心里不踏實。你不會嫌棄我吧,我坐過臺。
西門慶說,那是你不認識我以前的事,我要的是我們的現(xiàn)在和將來,而不是過去,知道嗎?老婆。
李師師欣慰地笑了,你真好,老公。告訴我,你現(xiàn)在是不是只愛我一個?
西門慶說,老婆,你難道連自己的老公都不相信?我跟潘金蓮那娘們早就斷了,你說,她既沒有你長得漂亮,又沒有你這樣的才華,連卡拉OK那么簡單的玩意都唱不好,高聲上不去,低音下不來,中音又不穩(wěn)定,唱起歌來像小學生讀課文一樣,跳起舞來像做廣播體操,一點情調(diào)都沒有,誰會娶她?除非是武大郎那樣的白癡。這且不說,這娘們還一臉的克夫相,你看,這武大郎不就是她克死的嗎?像我這樣做生意的人最愛講究的,怎么會跟她這樣不干不凈的人在一起呢?
李師師逼問,那以前呢?
西門慶說,以前是我年輕不懂事,一時糊涂嘛。
李師師笑,以后可要清醒點,要不我剪了你。說著用食指和中指張開又并攏,做了個剪的動作。
西門慶說,那你自己不也沒有一點幸福了?邊說邊伸手攬過李師師,讓她失去了暫時說話的機會。
西門慶和李師師快活的時候,潘金蓮正在大雪紛飛的午夜為西門慶趕織毛衣。
潘金蓮沒李師師好命,小學五年級就被迫輟學了,等希望工程搞起來以后,她已失去了重背書包的機會了,早早嫁給了縣城那個賣燒餅的個體戶武大郎。鄉(xiāng)下女子,貧寒出身,只學會了洗衣做飯,要說特長,便只有針線活一項。西門慶卻為她溫柔賢惠的性格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而留連忘返,樂不思蜀。
我們?nèi)サ怯洶?,我要為你生崽。潘金蓮只會這樣說。
西門慶笑,男人以事業(yè)為重,結(jié)婚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考慮,等我?guī)啄辏?0歲再說不遲。
潘金蓮說,女人很容易老的,到時候我老了,丑了,你還要不要我?說著竟流了淚。
西門慶吻干了她的眼淚,動情地說,怎么會呢?
潘金蓮哭,我相信你,可是你總讓我難以置信。你看,你的CALL機上又有那個姓李的小姐留的言。
西門慶脫口而出,你是說李師師?話一出口,就意識到說漏了嘴。她不可能知道的。
我不知道是李師師還是李什么,潘金蓮止住了哭聲,眼淚卻流得更兇了,她是哪個公司的?你跟她怎么認識的?多長時間了?
一個坐臺小姐。西門慶趕緊解釋。
潘金蓮破涕為笑,嘲笑了一句,不錯嘛,水平蠻高哇,連坐臺小姐也釣得到手,只怕是要跟她結(jié)婚了的喲。
西門慶說,怎么會呢?誰惹得起她?她跟那個叫宋徵宗的領(lǐng)導很早就有一腿,給那個叫宋江的黑社會老大做過情婦,聽說那個叫燕青的通緝犯也同她有著不清不白的關(guān)系。我惹她,不是嫌死得太慢了嗎?
潘金蓮無語,許久才幽幽地說,我結(jié)過婚,喪過偶,你不嫌棄我嗎?
西門慶說,你是個不幸的人,我不會讓你再受苦的,相信我,好嗎?老婆。很認真很沉重的樣子。
這個世界上,我最最親愛的人就是我的老公。潘金蓮很感動,貼著西門慶的耳朵叫了一聲,老公。
西門慶的耳朵癢癢的,但他來不及摳,就貼著潘金蓮的耳朵也叫了一聲,老婆。
此時,一個叫李師師的女人正在西門慶的另一套公寓里抱著枕頭說胡話。
酒瓶空著。
煙盒空著。
抱枕頭的女人卻沒有睡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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